＊第二人稱寫法
續光芒系列、黑文慎入
＊時間點：漾漾陷入沉睡，至【循環／執著－瞬間永恆】的一年間
僅此唯一
『學長……』黑眸帶著濃厚的困惑不解與難以掩飾的痛心，抖顫的嗓音不若以往的清亮、低啞得就像哭泣過似的。
他沒哭，但表情卻不比哭泣的臉好看到哪裡去。
你沉默地望著他，血紅的眸子裡流轉著純綷的疼，想說些什麼卻難得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什麼也說不出口……
小小的空間陷入令人難耐的死寂。他不語，你亦然。
對習慣獨處的你來說，對這樣的死寂應該非常熟悉才是，但現在多了一個稱不上呱噪卻也不能說是安靜的他在，這樣的靜默卻顯得異常可笑。
不語、或是無法言語？
氣氛冷凝。
打破沉重氣氛的是他的前進，一步、又一步，直到走至你的面前。澄澈的黑眸定定地望著你。
他啟唇，微啞的嗓音緩緩散開。
『學長，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可不可以選擇遵從你的決定？』
你皺起眉，不祥的預感浮現。
四肢不聽使喚。想避開他伸來的手，但意識就像僅存在於身體裡，擁有思想、情緒、感受、甚至還能做出細微的表情動作……卻沒有足以軀使這具肉體行動的能力。
惱怒於這樣被動的處境，讓你非常地焦燥不安。
這樣的惱怒持續不到幾秒的時間，握住烽云凋戈的右手被他的雙手覆上。
你的體溫本就偏低，冰冷的右手背上卻真實的感受到他手心貼上來時的瞬間冷寒。
微微抖顫、微微汗濕，是你能感覺到的、他所傳遞的感覺。
為什麼會有這麼明顯的恐懼害怕？
褚……？
你想開口，但仍舊是力不從心。平穩如鏡的水面被撩起名為不安心悸的陣陣漣漪，一圈圈往外擴散。
凌厲的紅眼警告意味十足的瞪向他，試圖要他放手。但、沒用。
他避開你的視線，輕輕抬起你的右手，視線似乎停留在泛著冷光的尖銳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還是第一次像現在這樣，有種想立刻把兵器甩出掌心的衝動。
可以的話，你絕對會毫不猶豫這麼做。
『……學長。』他仍是不願抬頭，墨黑的髮散落在額前，遮掩住你銳利的目光。
托著你的那雙手不再發抖，但他始終不願抬頭正面迎上你。泛著凜冽寒光的槍尖直指著他的胸口。
心驚，你總覺得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將要從手中逝去。胸腔雷鼓般的咚咚作響，偏偏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盯著烽云，像是上面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低低的輕喃傳到你的耳中：『能不能、讓我選擇結束的方式？』
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告知，他的話音剛落便抓緊了你握槍的右手，自己迎向那尖銳的銀亮槍尖，快的讓你連心寒都還來不及領會便先明白何謂心死。
瞠大的紅眼不敢置信地盯著望著看著那白銀光亮、不染一絲塵埃的兵器尖端移向他的胸口。利刃刺入胸腔的動作在那瞬間的微滯就像是短暫的錯覺般，等到你注意到時烽云的槍頭早已穿過他單薄的身子。
沾附著強烈腥味的液體順著銀亮的槍身滑落，鮮紅的血色以烽云為中心渲染開來，一分分、一寸寸，蠶食鯨吞著素色的布料。
無法立即反應過來的你連自己的右手接觸到了還帶有一絲溫熱的血紅時仍直直盯著他瞧。覆著你的那雙手變得更冷、更寒，抖顫地再也握不住相較之下顯得溫暖許多的、你的右手。
於是、鬆開。穿胸而過的烽云凋戈隨之消失。
一切的一切都快得讓人來不及思考，對於他這自殺舉動所抱持的疑惑、不解、憤怒、絕望……複雜的眾多情緒隨著瘋狂濺出的腥紅血雨全數化為無邊無際的怔然。
噩夢般的場景鮮明的不像真實，撒在你臉龐、四肢、衣服上的絲絲血雨同樣在你乾淨的身軀染出了令人膽怯的色彩。
『褚……』你聽到自己啞著聲音、輕聲低喚。喉間乾澀得發疼，隨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能夠開口。
事到如今……是不是太遲了？
你不知道被人破胸穿膛而過會是怎麼樣的痛，所以無法感同身受。你更不知道的是為什麼自己的胸口活像是被硬生生地掏掉了某些不該失去的重要東西、空虛的讓人幾乎有種將要死去般的錯覺。
很寒、很冷，令人無措。
當滿身血腥的他緩緩地往你的懷中倒落時，耳邊似乎聽到什麼東西摔得粉碎的清脆聲響。
一聲、一聲、又一聲，碎成百片、千片、萬片，再也拼湊不回原來的樣子。
蒼白的唇畔無力地開闔幾下，微弱的氣音風撫般略過你的耳際。模糊的，聽不清。
溫熱的血液滲透了你的衣衫，濡濕感不斷地蔓延開來。靠著你的、那漸漸失溫的軀體緩緩往下滑落。你想伸手摟住他，但該死的四肢仍僵直的完全不聽使喚。
無人支撐的他就這樣直直滑向地面。
腳邊不知何時匯聚了腥紅的水漥，浸在血水中的他微闔的黑眸再也無力望向你，只能靜靜地側臥在你的眼前，望著無人知曉的地方。
『……學……長……』
你看見了，從那逐漸失焦的眼裡滑落的、清澈透明的淚水。
心、酸澀得發疼，眼中泛出你已陌生許久許久的溫熱濕意。
『褚……』
他的身體倒臥在血泊中，沉睡不醒。
『褚……』
你的聲音首次出現近乎絕望的抖顫。
『褚……』
遍地鮮血。
「你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你才張開眼，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聽到提爾暴躁的怒吼聲。
「吵死了。」你皺著眉，伸手想按壓隱隱作疼的額間，卻在抬手的那瞬間下意識的僵了一下。
指尖附著的腥黏血液欲落不落的感覺似乎還存留在記憶裡。或許、是夢境中的一切太過真實，真實到讓你還無法自方才的畫面中抽離。
突然有種急欲看看他的衝動。
你冷著一張臉，無視提爾在你耳邊持續著暫時沒有停止跡象的聒噪起身下床。
「要知道如果是別人的話可能早就精神崩潰了，你居然還故意陷進去。難道你不知道……喂！我話還沒說完！你這傢伙──…」提爾的怒語隨著法陣的啟動中斷。
不是不懂他的關心。但、很煩。
大步走進寂靜的房內，連身上髒污的長袍都懶得浪費時間褪下，伸手打開緊閉的門扉。
直到床上那胸前因吸呼而輕微起伏的沉睡人影映入你的眼中時，許許多多、糾結成團的無數情緒浮現出來。
想釐清、卻沒辦法。
至少他還活著。你告訴自己……至少，還活著。
還活著……
（完）
－－
後記：
忙完了
我終於忙完了……
很抱歉停文停這麼多天
實在是個人私事的關係，整個累到不行OTZ
當然這篇的第二人稱與筆風切換也是卡文卡到不行的關鍵……（苦笑）
初次用第二人稱寫文
還把以往重劇情描述的寫法改成重畫面的描述
不過
很難寫就是了OTZ
再來準備來玩玩慕容一家的謎之家庭計劃了～
不過設區會是在耽美男男類，就不放在夜宿囉
（是說這篇跑題了OTZ）
（後記．完）
特殊傳說同人文──【僅此唯一】 完稿於2008/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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